元日(第2/2 页)
天,碍于定国公夫人那边,宋观穹一直克制着少来见她,今日是元日,他却要出门办事,才直入内帷。
在山上时夏诉霜早已习惯他每日早早在床前尽孝,对他根本没防备。
在她递过封红时,床帐掀开稍许,宋观穹就看着丝绸寝衣从师父手臂上滑落,衣领也因为动作松开了些。
他半跪在床边的姿态谦卑,眸色却愈发深邃。
眼前雪一样的人,若是拥紧了,根本不会有半点冷意。
宋观穹从她指尖,望向腕子,紧接着是她的睡颜,喉间起了一点痒意。
“师父看着徒儿。”
他的语调如同一张干薄发黄的脆纸。
夏诉霜强打起精神,睁眼看他:“怎么了?”
她睡意还重,模模糊糊只觉得徒弟的眼神有点过于专注了。
这双眼睛生得倒漂亮,就是眼瞳太黑,直视时,总觉得会把人吞没进去,迷失在里面,未睡足的思绪游离蒙昧。
宋观穹说:“徒儿已经长大了,师父知不知道?”
她当然知道,眼前的宋观穹即使半跪着,身量也如青松一般高大挺拔,在这方不大的内室里,自然而然地带着压迫感。
寻常站立着,夏诉霜看他都要仰着头才行。
夏诉霜不明白他为何纠结长大的事,多大的人在师父眼里都是一个晚辈。
一个封红,长辈应给的,他收下便是了。
她枕臂懒洋洋道:“阿霁长大了,师父也还是你的师父。”
霁微,是白祈山人仙逝前为宋观穹取的字,虽还未用上,但他不愿意被喊“木木”,夏诉霜便改成了“阿霁”这个称呼。
师父还是我的师父吗……宋观穹将封红收进怀中,笑意清淡不达眼底,“是,师父安睡,徒儿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乖。”
摸摸他的头,夏诉霜翻身又睡了过去。
背后沉默了一会儿,被子被他拉上稍许,才响起离去的脚步声。
“元日都不得休息,师兄还真是得太子看重。”项箐葵叹了一声,便不再管,又细细打量师父的装束来。
师父原本的容颜描风画月,其容皎若清辉,秀雅绝俗,自有一股轻灵之气,建京时兴奢丽之风,装扮在她身上,和原本的气质却并不相悖,可见首饰选得精妙。
如今夏诉霜整个人宛如细腻的工笔,那勾勒过的笔触,看就了挪不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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